电影本身也如这首电影结尾处的题名“The River”的诗,平淡中潜藏伸展的力量。诗第一次出现在电影中间就为后面的死亡买了单,因为不管怎样,都必须承受,生活都要继续下去。题名“The River”却是哈里写给暗恋的美国上尉的,“The River”的象征意味就很浓了。
开始看时觉得索然寡味,以为是“可笑的上流在异域的爱情故事”,特别是导游讲解般的画外音。看下去,顺流而下,回过头来看,可能是雷诺阿的刻意为之,只不过是个框框,引子。雷诺阿独具匠心的地方俯拾皆是。例如屋顶放风筝那段,不见爱情在脸上的绽放,却是在俏皮的印度音乐曲调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转转的风筝,既很好呼应了哈里的喜悦又很好得过渡到下一个情节,并且又可能赋予了风筝某种象征。
小男孩的死,其实观众早就可以预料到,危险出现的那次详细描述却没有发生,危险发生的这次却只是一个很短暂的画面。死的事实是在午睡时辰慵懒宁静的空气中发生的,此后,知情者转嫁痛苦逃去,观众和不知情者被一种不安钳制紧跟前去,一个很长很长的镜头后,画面突然转换,又突然躲开,强制捂住了伤口,结束一如流淌的印度河,不起波澜,只能生吞了痛苦,注意哈里的声调语气“George......George......George-George-George”。
死亡给予的撞击不可能就此结束,观众也一样,在寻找宣泄的出口。于是乎,哈里的逃离,就成了必然,不过雷诺阿依旧是克制,一如印度河。河流也成了哈里最后的慰藉也是她和美国上尉重生抑或是成熟的地方。但是死在此时还未离去,阴影还在,导演深知生的力量和感召,所以留给了来年的春天。镜头头一次疯狂贪婪着鲜艳的色彩,在这里雷诺阿成功地融入进了印度的风俗,仪式远远不只是严肃的,要亲近人要亲近生命,还必须是恶作剧,必须滑稽可笑。生活不仅仅要继续,还要绚烂多姿。当可怜的邮差送来了美国上尉的信,暗示上尉并未逃避而是回到了美国,印度成了他的救赎地,也切合了那首音节上富有节奏感的诗“The river runs, the round world spins.Dawn、nightlight、 midnight、noon. Sun follows day ,night、star、moon. The day ends, the end begins”。
雷诺阿很好地把普遍性的人生主题融入到印度的地域文化特色中。色彩的把握也异常的冷静,除却了华丽,还原呈现了文化内在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