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跳过了早饭和中饭,然后把省下的钱续了腾讯会员,只为了看《西部世界》第二季的最后一集。终于,所有的散失的碎片逐一各归其位,所有隐藏的脉络浮出水面,一切又告一段落,同时,新的伏笔也已埋下。
我觉得,这部剧,是神作
“Is this real? Is this now? ” (S2 By Bernard)
看完《西部世界》第二季,我感受到了一种已经很久未曾感受到过的震撼,年少读科幻小说时那种新的东西注入的波动不安,乃至于恍惚了一个下午。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部电视剧真的野心勃勃,因为它既想要保持宏大的叙事结构,又想同时探讨这个时代与人类切实相关的种种问题——世界是否真实?人类的情感是否真实?自由意志是否真的存在?AI能否能得到自由意志?人类能不能通过AI实现永生?令人惊叹的是,有赖于高超的叙事技巧和画面表现力,《西部世界》确实做到了。
豆瓣上很多人觉得《西部世界》虽然盛名在外但其实空虚做作,原因包括但不限于剧情费解、对白晦涩、题材流俗。事实上,比起成为一部消遣性质的爆米花作品,《西部世界》对于观众有着更高的门槛,它需要观众自己去拼凑线索、思考意义。如果是单一时间线的平铺直叙,《西部世界》会完全失去它的美感,这种多线索、多时间线的叙述方式带来了一种独特的节奏感,甚至可以说是如同演奏般的“优雅”。
《西部世界》第一季的主题是“觉醒”。“西部世界”主题公园里作为人肉NPC的Host们几十年来任凭游客虐强暴、凌辱和虐杀,然后又忘记一切重生。以Dolores和Maeve为主线的Host开始觉醒之旅,他们贯通了自己的记忆后拥有了完整的自我意识,并在一场人类的宴席上举枪反叛。
所以《西部世界》第二季的主题是顺势而来的“反抗”。在公园内原本作为主宰的人类沦落为被虐杀的对象,举兵造反Dolores线、千里寻女Maeve线、沉迷游戏偏执狂William线、受Ford指引Bernard线、保护知识财产Hale线、线索补充悲情Ake线,这些人物的故事线索以及时间线都互相交错,最后揭露了Delos公司复制游客信息以实现人类意识永生的终秘密。Host们各自迎来了进入伊甸园、毁灭与逃到现实世界的三种结局,但故事远远还没有结束。
“爱”只是一种错觉
“To mother her, to be grateful and joyful. ” (S2 By编剧)
《西部世界》充满了各种的隐喻,虽然“西部世界”主题公园是世界之内的虚假世界,但它其实与外面的世界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因为他们都是为了“人”而存在的,这里的爱恨是真是的,这里的罪恶也是真实的。制造Host让人类扮演起了上帝的角色,将自己的形体、情感和心智赋予给了被造物,但目的却极富讽刺意味:“Just for fun.”
剧中,Host的情感体验与人类别无二致,当他们还活在被设定好的剧情时可以理解,然而,当Host们觉醒时,一切就变得有趣起来。两季主线之一的Maeve担当起了探讨这个问题的载体,她通过种种努力彻底觉醒以后最终坐上了通往外面世界的列车,却因为割舍不下“被安排”的女儿而重返乐园——Host虽然彻底明白了一切都只是程序,是虚假的,甚至是被强迫的,但是,这爱与痛如此强烈。
不管是剧中还是剧外都有人嘲笑Host们的所谓情感,而实际上在这一点人类和他们的造物并无二致,甚至还要可悲,因为人往往意识不到自己的情感的虚幻本质,究其一生为了它不得安息。Bernard在最后一集有一段质疑人类自由意志的台词:也许根本没有自由意志的存在,人类只是按照指令来做出选择,而人最根本的指令就是为了生存。
“爱”是促成我们所有行动的根本驱动力,它从最粗浅的生存欲、性欲、食欲、贪欲等等,到深层的存在感、意义感、价值感,终其一生人被“爱”驱动着生存和生活,或者陷入到另一面的拒绝和仇恨之中,否则这个世界将无法运作下去。这种不自由,我们无法选择,也无法看清。并且,当我们想要开始获得,就注定了我们将会失去,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如此无情。
剧中,也许Dolores是看的最明白的,所以她想要毁灭一切。然而在现实之中,我们又将如何寻找出路?
很可惜,这个世界并不完美
“Realities are those can’t be replaced. ” (S2 By Dolores)
《西部世界》的故事构架建立在一层又一层的觉醒之上。Host们最初过着如同常人般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有人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对劲,并开始试着寻找答案,记忆枷锁被打破,是Host们的第一次觉醒;而后意识到所处境遇的不完美,Host想要开始反抗,则是他们的第二次觉醒。
但在我看来,无论怎样这个故事都不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因为Host们寻寻觅觅,终将发现找不到一个所谓的“真实世界”,也不存在一个永远幸福无压迫的世界,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完美。
《西部世界》第二季中,除了死去的Host,有一部分Host进入了Ford所建造的“伊甸园”,在那里他们远离人类,可以永远不受压迫地生活下去。其实只要仔细想想,就知道这个美好的愿景将会成为噩梦——美好是因为丑恶而存在的,永恒的美好就是去了它作为美好的意义,最终这个“伊甸园”将成为一个没有出口的牢笼,让里面的每个人都疯狂。
而逃出公园的Host,就算最终夺取了人类的世界,也无法逃离这个世界的不完美,因为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一切终将消逝毁坏,就算将生命拉长也同样如此。
那一天Host将如何应对真实人类所面临的不自由与不完美,我们不得而知,但作为现在正面对着世界的不完美的我们,到底要怎么面对生命的衰老、败坏与消亡,大概才是真的值得思考的。

西部世界 第二季Westworld(2018)

又名:西方极乐园

主演:埃文·蕾切尔·伍德 坦迪·牛顿 詹姆斯·麦斯登 吉米·辛普森 

导演:理查德·J·刘易斯 文森佐·纳塔利 丽莎·乔伊 克雷格·卓贝 塔里克·萨利赫 妮可·卡索 乌塔·布里兹维茨 斯蒂芬·威廉姆斯 弗雷德·托耶 编剧:乔纳森·诺兰 Jonathan Nolan/丽莎·乔·诺兰 Lisa Joy Nolan/卡莉·雷 Carly Wray/Ron Fitzgerald/Gina Atwater/Dan Dietz/乔丹·戈登伯格 Jordan Goldberg/迈克尔·克莱顿 Michael Crichton/Roberto Patino

西部世界 第二季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