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言:于今年2月15日在DC自家的流媒体DC Universe上播出的《末日巡逻队/Doom Patrol》,作为上一年度试水成功的《泰坦/Titans》的衍生剧,不仅继承了其成人化的影像风格,在故事架构和叙事风格上也明显受到了隔壁《大群/Legion》的影响。没错,就是那个一言不合就跳舞的《大群》。



起源 —— DC与Marvel的互相抄袭史

Doom Patrol,首次登场于1963年6月的My Greatest Adventure第80期,初始成员包括首席/The Chief(Niles Caulder)、机甲人/Robotman(Cliff Steele)、弹力女/Elasti-Girl(Rita Farr)、以及底片人/Negative Man(Larry Trainor)。隔壁棚的X-Men于同年9月诞生。而Robotman的一奶同胞钢铁侠,出生于同年3月。包括Elasti-Girl原型Mister Fantastic的神奇四侠诞生于1961年12月。Doom Patrol最强的Crazy Jane初次登场于1989年2月,隔壁的Legion诞生在1985年3月。
本次的剧集也不难发现其处处都是Legion的影子。当然人物设定本身Crazy Jane和David Haller(Legion)就是一体双生,同样的多重人格,(几乎)每个人格都有自己的超能力。当然在数量级上的差距是,Crazy Jane明确有64个人格,Legion是超过1000个人格(太欺负人了,虽然说有一万个也是他的自由)。
第二季《大群》的成功,除了在叙事上处处致敬《双峰》,乔恩·哈姆(Jon Hamm)精彩的片头旁白小剧场也功不可没(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剧的灵魂)。《末日巡逻队》也秉承了DC历史上拿来就用的原则,Mr. Nobody(本剧大Boss)不仅在功能上承担了旁白职责,其克苏鲁般的压力,也透过可随意书写、引领故事走向的旁白身份传达给观众,给人一种这他娘没得打的绝望无力感,恐怖程度不在Shadow King(Amahl Farouk)之下。



构成 —— 一群废物们的破碎人生

本剧对Doom Patrol成员们的人物设定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写。比如Rita Farr的能力从人畜无害、并无不雅的伸缩身体(如神奇四侠的神奇先生、超人总动员的妈妈、海贼王的路飞),变成了会引起人生理不适的烂泥状史莱姆,当然这也是为了塑造人物性格的必要举措。除却本剧现阶段(S01E07)对其身世尚着笔不多的Chief(当然和X教授一样是轮椅人士)和Crazy Jane,剩下的三位可以说是废物中的战斗机。末日巡逻队莫说是一个团队,他们自己都尚未和自己和解。



Robotman——Cliff Steele
曾经的知名赛车手,因为遭遇交通事故而被Chief改造成了肉体只剩下大脑的铁皮人(极限机械战警)。其古早的设计风格,就算放到爱丽丝梦游仙境,似乎也并无不妥之处。在生理上,Cliff失去了人所为人的一切,断肢尚且会幻痛,何况失去的是整个躯体。五感的丧失和对术后自身的惊恐,使得Cliff不得不一次次被重启,仅仅是重新取回可凭借自身意志自由行走的能力,便花去了Cliff十数年的时间。可折磨Cliff的不仅仅是生理上虚无感,害死妻子的悔恨和对女儿的愧疚,更是从精神上蚕食着Cliff所剩不多的理智。



扮演Cliff的是从主流视野中消失许久,好莱坞曾经的动作片明星布兰登·弗雷泽(代表作为《木乃伊》系列)。曾经的精壮青年,笔者认为最适合扮演神海德雷克的弗雷泽,变成了现在的痴肥大叔,扮演Cliff仿佛就是扮演弗雷泽自己。青春已经一去不复返,怎样接受现实的自己,卖出前进的脚步,不仅是Cliff,也是弗雷泽戏里戏外难以回避的课题。



Elasti-Woman——Rita Farr
为了政治正确,Girl变Woman。不说题外话,Rita是漫画到剧集改动最大的人物。其曾经引以为傲的容颜与躯体,也像开玩笑一样成了一滩烂泥,这意味着其自我认同和形象架构的完全崩塌。在被Chief接回救治的几十年里,Rita一直沉湎于曾经的自己,墙上贴满了自己黄金时期的海报与照片。因为除了电影明星Rita Farr,她并没有自我,那是她唯一的人类形象,不然,她就只是一滩无形的烂泥。在最近的EP07中Rita终于下决心告别曾经的Rita Farr,重塑作为Doom Patrol的一员,为了帮助他人而存在的新的自己。



Negative Man——Larry Trainor
曾经的王牌试飞员,试飞时遭到不明宇宙辐射,飞机操作失灵,因与不明灵体结合,才能在坠机中幸免于难,但全身大面积烧伤,被军队和家庭遗弃。为了迎合时代潮流,剧中的Larry成了同性恋,其对于自己性向的纠结也成了Larry自身认同最大的矛盾点。Larry本人并没有任何超能力,全赖寄宿于其身上的不明灵体。但他这些年以来,一直拒斥着自己身上的这个不速之客。所以除非双方达成和解,否则无法诞生真正的Negative Man。扮演Larry的是好莱坞知名型男孔雀马特·波莫,因为在闪回才会露脸,众多女性粉丝表示强烈不满。



创造 —— Grant Morrison

说到Doom Patrol,就不得不提新时代的DC漫画大佬Grant Morrison,其清奇诡异的人物塑造,天马行空、纷繁复杂的故事架构,甚至蕴含其中的哲学思辨都极大地推动了Doom Patrol在90年代的传播。其看似无厘头的风格颇似同样来自英国的道格拉斯·亚当斯(代表作为《银河系漫游指南》(四十二出处)),特别是他的《全能侦探社》(2016-17版神剧推荐)。剧中的Crazy Jane和重塑后的Mr. Nobody都出自其笔下。在Morrison主笔Doom Patrol期间,其创造的角色还包括:

Dorothy Spinner,一个长着人猿脸的女孩,能力是把幻想的伙伴实体化,颇似《全能侦探社》第二季的Project Moloch低配版。在Morrison的漫画《Happy!》中,主角身边名叫Happy的蓝色独角兽也是从类似的能力中诞生。
Danny the Street,一条拥有自我意识的、异装癖的街道,能力是可以瞬移并无缝融入到世界上的任何街区。没错,就是这么清奇的设定。有人一定会问街道怎么异装癖,就是建筑风格和街边的装饰非常的“那个”。Danny the Street基本是作为Doom Patrol的基地存在的,毕竟想去哪儿直接瞬移就完了,就像TARDIS之于神秘博士。
Scissormen,一群来自幻想异世界Orqwith的手拿大剪刀的人型物体,能力是把Doom Patrol世界的任何实体从现实世界中剪出。个人理解表象上类似于把3D实体2D化,和魔人布欧的把人变饼干,还有我的英雄学院中那位把人变弹珠的能力异曲同工。
Red Jack,相信自己是开膛手杰克和神的结合体,每天必须折磨蝴蝶,通过蝴蝶的疼痛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推动 —— Crazy Jane & Mr. Nobody

如前所述,Doom Patrol的元祖三人在本剧中还处于康复阶段,整个剧集(至少这一季)就是他们的大型群体Therapy,所以在99%的剧情里这三人都是作为拖油瓶存在的。加上Chief一上来就当了唐僧,一直处于被绑票状态,那推动剧情发展的就只剩下Crazy Jane和Mr. Nobody了。



虽然不像《大群》的David Haller一上来就被赋予救世主的责任,被正邪两方争夺拉拢,但作为正方这边唯一能打的Crazy Jane不仅要照顾三个大baby,还要以一己之力撑起Doom Patrol的时髦值。不然你试着想想只有那三位活化石的Doom Patrol,真是放到80年代都觉得low。Crazy Jane目前展现过的人格能力包括:力量增强型(=Cliff)、巨大化且头部是太阳、控火、控电、瞬间移动(代替Danny the Street)、超级说服力(初级心灵控制,X教授或Killgrave的低配版)、言灵(将声音文字金属实体化,JOJO广濑康一ACT2低配版)。



而Mr. Nobody作为本剧灵魂人物,不仅时刻引导着故事走向,以不可名状的姿态与能力撑起整部剧的逼格,还要时不时的代替废物主角们拯救世界(如EP4&5的Decreator)。小boss都要靠大boss来打,本剧Doom Patrol的废物度可见一斑。Mr. Nobody目前的能力展示包括:

一个黑洞将Doom Patrol所在的小镇整个抹去,包括所有人类和地表建筑,然后其所被吸入的异世界与现实世界的通道是一头驴,就是这样强大、诡异、且讽刺。
改写历史。这里就不得不提及Grant Morrison的一个哲学思辨,即对于“超人”来说,时间的展开方式,不是像播放中的电影胶片一样,一帧一帧的呈现在我们眼前,而是像一本漫画一样,所有的时间点同时铺陈在我们面前。Mr. Nobody就像是故事的书写者一样,可以同时存在于所有时空。为了打败Decreator,他让几十年前的Crazy Jane的一个人格Dr. Harrison(心灵控制),在精神病院创造了一个宗教,为了几十年后在Decreator出现时能召唤出Recreator相抗衡。Decreator的物理表象是天空中的一只巨大眼睛,瞪谁谁没(龟速灭霸)。Recreator也是一个大眼,负责把Decreator瞪没的东西瞪回来。
几十年前,通过一个巨大屁股型气球放的士高,打败了剧集中的初代Doom Patrol。
遣Admiral Whiskers(长须将军),把Cliff搞至宕机。看名字就是在恶搞《大群》的Admiral Fukyama,结果是只人畜无害小老鼠,被Cliff驾车压死老母,然后被Mr. Nobody忽悠成了Inigo Montoya(you killed my father, prepare to die)。



结语
《末日巡逻队》看似古旧的外表之下,跳动的其实是一颗抽风的心。虽然看起来不及《大群》拉轰,但辛辣程度更在其之上。推荐给喜欢《大群》或者《全能侦探社》的朋友们。

末日巡逻队 第一季Doom Patrol(2019)

又名:泰坦衍生剧 / The Doom Patrol

主演:提摩西·道尔顿 乔瓦恩·韦德 黛安·格雷罗 布兰登·费舍  

导演:格伦·温特 莎莉·理查德森 德莫特·唐斯 编剧:阿诺德·德雷克 Arnold Drake/杰里米·卡弗 Jeremy Carver

末日巡逻队 第一季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