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伯顿在外面拍戏赚钱是何等的辛苦,泰勒知道吗?

74年4月,在北加州拍摄《大王龙》最后一场戏时,凌晨三点,正处于关节炎、坐骨神经痛、流感、支气管炎同时发作状态下的伯顿在一块冰冷潮湿的土地上躺了一个多小时。

没有任何保护,也没有任何御寒的衣物,他快要冻僵了。

就因为片场的打光总是不尽人意,所以导演让这个镜头NG了几十次,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他的台词,用了一个多小时时间,才完成了这个只有30秒钟的镜头。

等导演最后一次喊CUT之后,他仍然躺在地上不起来。

导演看了看他,对化妆师说,你给他化的死人妆很不错,很真实。
化妆师诧异道,我根本没有给他化妆啊?

导演这才意识到,伯顿的苍白脸色不是化妆的效果,而是真的了。

他赶忙叫伯顿起来,却怎么也没办法叫醒他,这才发现他已经陷入了昏迷。

导演先是找来一个医生,医生过来一看,立即说,“这个男人快死了。”

导演这才意识到大祸临头,赶忙打电话叫来救护车,把他送到当地的医院。

医院里的医生认为他活不过两天,情况极其危急,他的经纪人用飞机把他送去洛杉矶的圣约翰医院,这才为他争得一线生机。

值得讽刺的是,伯顿以差点丢命的代价拍摄出的这30秒镜头,有台词的部分最终被剪掉了。我看到的这部电影的正片,只有他所扮演的角色躺在地上死掉的镜头,没有死前说台词的内容。

更让人愤怒的是制片方对伯顿的态度。

伯顿在拍这部戏时病痛太严重,经常口齿不清,几乎没办法说出台词。加上拍摄一场动作戏时左手受伤,一直没有时间去医院治疗,他只能用烈酒来止痛,甚至发展到了一天喝四瓶伏特加的地步。

在这种情况下,李马文一直在过问他,帮助他,可制片方却认为这是一个大好的宣传机会,他们透露消息给了媒体。

于是媒体蜂拥而至,争先恐后地想要把这位天才人物相当可耻堕落经过报道给公众知道,因为公众一直都很喜欢看这个。

其中一名记者在他的专栏里详细描绘了伯顿的可怕现状,“他那张曾经英俊的、粗犷的脸,现在已经变得极度衰弱,极度苍白。他很瘦,枯树枝一样的手臂从挽起的衬衫袖口伸了出来,西裤皱巴巴的,像老年人穿着的一样。明亮的绿眼睛现在已经被红血丝包围,白色部分少的可怜。
他茫然,恍惚地微笑着,就好像麻醉后躺在手术台上,突然被无影灯惊醒的病人一样。”

因为这些报道,伯顿在美国境内享誉多年的盛名,一下子被毁掉了一大半,他被描绘成了一个无可救药的酒鬼,不再是那个英俊强健的大明星,那个可敬的演员。

当然,还有更大的恶意在后面。

制片人沃尔特斯基芬说,“考虑到他的表现,根本不应该得到他的片酬。他每天要喝3夸脱(按美制单位计算,合2838毫升,相当于4瓶700毫升的酒)烈酒,他甚至不知道他身在哪个城市,更别说他正在拍哪部电影了。”

伯顿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当时除了身体上的疾病,还处于躁郁症发作阶段,他向一位朋友哭泣着求助,“我该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

他当时已经差不多糊涂了,不知道他的名声已经被剧组和媒体里应外合地毁坏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他接下来险些就要丧命,更不知道他在病情危重之际泰勒还会要求离婚和分割财产……

他在76年上访谈节目时说,他完全忘记了他拍摄过这部戏,甚至连李马文都不认识了。

他更是完全不记得他在拍摄期间和当地一位妇女的情感纠葛,她甚至为他抛弃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来到他身边——即使他处于那样混乱可怕的状态,她仍然深深爱上了他。

74年7月,伯顿在写给索菲亚罗兰的一封信里提到这几个月来的经历,只用“疯狂”一词来概括。他确实是疯得厉害,以至于这段经历基本回忆不起来了。

也许,发疯才是他大脑里的自我保护机制在启动,让他对这段地狱生活毫无记忆,也可以减少他事后的痛苦。否则,他根本不可能在这场浩劫之后幸存下来。

这充满恶意的人间。

图一为《大王龙》的封面

图二为伯顿和李马文在片场的拍摄间隙里

反黑双虎将The Klansman(1974)

又名:大王龙 / 三K党徒

上映日期:1974-10-25片长:112分钟

主演:李·马文 理查德·伯顿 O·J·辛普森 卡梅隆·米切尔 罗拉 

导演:特伦斯·杨 编剧:米拉德·考夫曼 Millard Kaufman/塞缪尔·富勒 Samuel Fuller/威廉·布拉德福德·休伊 William Bradford Hu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