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房间里,杜湘东环视着周围的一切,似乎熟悉又陌生,十八载光阴,如白驹过隙,悄然流逝。杜湘东的房间,在岁月的无情雕琢下,早已褪去了最初的模样。斑驳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地钉满了泛黄的照片、发脆的剪报以及密密麻麻的手写笔记。每一张纸页,都像是被时光浸透,写满了经年累月的执念,那是他对姚斌彬案的坚守,是对真相的执着追寻。
杜湘东在河边垂钓时候,张向阳主动找到了杜湘东,责怪他这些年都不去同学聚会,总是找理由忙,实则他一直都在放假当中,杜湘东也看出张向阳找自己有事,直言让他直接说实话。张向阳提及徐文国回来了,这个曾经当过逃犯的男人,如今携着巨额资金,大张旗鼓地回来建设巴南,全然不见当年的狼狈模样。张向阳心里打着算盘,想让杜湘东帮个忙。可杜湘东嘴上说着早已放下,眼神却闪烁着,不敢直视张向阳那探究的目光。张向阳心里明白,姚斌彬和徐文国,从来都不是能轻易从杜湘东心里抹去的旧伤,而是如同一根根深嵌在他骨缝里的铁屑,是埋藏在心底的一根刺,时不时地刺痛着他的心。
一个平常的日子,杜湘东钓完鱼,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和媳妇刘芬芳围坐在饭桌前,吃着简单的饭菜。这时,楼道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来人神色匆匆,告知楼下有人找杜湘东。杜湘东满心疑惑地下了楼,却意外地见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丁晓苏。曾经那个瑟缩在角落里的小矿工,如今已摇身一变,成了西装革履、气场强大的律师。他此次前来,是为了恳请杜湘东作证,证明徐文国曾经在董家矿场危难之际,救了三十多名矿工的性命。
杜湘东听后,没有立刻给出回应,只是沉默着。然而,到了开庭当日,他却独自一人出现在了证人席上。他缓缓开口,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徐文国本因犯越狱罪,应被判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但法官念在他有重大立功表现,最终判决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执行。听到这个判决,杜湘东心里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可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没过多久,唐尧鑫与其父唐伟民父子被实名举报贪污问题,网络上瞬间炸开了锅,声讨的声音如野火燎原般蔓延开来。徐文国砸下的巨额资金,如同威力巨大的舆论炮弹,将唐鸿集团的股价轰得千疮百孔。
夜半时分,幽谧屋内,昏黄灯光摇曳,气氛沉闷压抑得似能凝出水来。唐尧鑫神色肃穆提出离婚,称愿净身出户,将股份财产尽留妻儿,可孙永红眸光一凛,斩钉截铁地断然拒绝。
次日清晨,唐尧鑫亲自开车送孙永红去见崔丽珍。孙永红表面上是去探望,实则是想找徐文国交涉。见到徐文国后,孙永红怒目而视,大声怒斥责他一跑就是二十年,把他们母子丢下不管不顾,如今她好不容易过上了平静的生活,质问徐文国为什么要回来打扰?她声泪俱下地恳求徐文国不要伤害唐尧鑫,不要拆散她幸福的家庭。
徐文国听着孙永红的话,心里五味杂陈,望着她坐车离去,始终一言不发。崔丽珍坐着轮椅来到徐文国身后,轻轻叹了口气,告诉他孙永红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她如今的所作所为,也是迫于现实的无奈,希望你不要责怪她。
另一边,杜湘东开着三轮车来到茶馆,意外地碰到了郑三闯和徐文国。在郑三闯的安排下,徐文国和杜湘东有了单独交谈的机会。徐文国透露,刘广才是受唐尧鑫指使,为唐家父子背了黑锅,这些年他一直在四处寻找证据,恳求杜湘东能够帮帮忙。杜湘东看着他,表态会盯着他,让他别干傻事。
与此同时,唐尧鑫在车里见了一位高官。高官意味深长地透露,这次舆论围攻是徐文国在背后操弄的。虽然他们掌握了一些情况,但徐文国毕竟是打着建设巴南的旗号回来的,只要他合理合法,就必须给予保护。高官提醒唐尧鑫要沉住气,等着徐文国自行犯错。
不久后,徐文国出资收购了六机厂。然而,在复工仪式上,市领导和厂领导均未出席,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徐文国强装镇定,挑出几名工人代表上台讲话,试图稳住大家的情绪。可很快,丁晓苏带来的坏消息印证了众人的猜测,唐家切断了徐文国所有的融资渠道,让他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而就在徐文国焦头烂额之际,杜湘东的生活也遭遇了重大变故。半夜,刘芬芳突然大出血,杜湘东心急如焚,开着三轮车载着刘芬芳一路狂奔去医院。然而,在去医院的途中刘芬芳最终还是闭上了双眼,永远地离开了他。
自那以后,杜湘东身边的床铺变得空荡荡的。每当夜深人静,他从噩梦中惊醒,耳边总会反复回响着刘芬芳的声音,那声音,如同梦魇一般,缠绕着他,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