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0-08-27

小妇人:关于母亲的一切


偶然看到的旧文,怕某一天丢失,还是保存在这里。

2017年4月26日晚 西大中图六楼

美好的电影画面吸引了我,就像时间倒流,一帧油画映在眼前,电影对于画面的处理极其细致,可以透过屏幕触碰到画面的纹路,或者是绣筑的痕迹。我是看完电影之后再去看书的,书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上面标注着“高一高二适用”的文字,北图长期处于关闭状态,真的给北区的很多同学带来了极大的不方便,希望北图尽早开门,那古老的、丰满的书籍于我们而言是珍贵的食粮啊。现代化的中图书籍也应承了现代化的趋势,庞大却虚妄。所以我是跑到南图借的,就是这样一本小册子,凭借着其独特的魅力让读者愿意走很长的路前往。借书之前,我觉得它就在那里等着我,等着我这个忠诚的读者。

看了很多关于小妇人的解读,我都很赞同——女权、女性自我意识觉醒、家庭伦理…这本书很大程度上是作者路易莎·梅·奥尔科特的自传,显示出这样一个倔强、勇敢的女孩在战争和家庭中的行为。实际生活中,作者曾前往战场担任战地看护,也因此患上重病而辞世,这样的离开是静默的,也是悲壮的,完全符合书中Joe的形象,作者用自己的生命演绎了书籍的结局。就像她曾说过的话:我要用我的头脑,在这艰难的人世间开创出一条道路。她就是这样一位女勇士。

没落的贵族家庭在战争期间生活状况艰难,但他们的教养仍然保持着。如与邻居的交往,对佣人的亲切,特别是对贫苦家庭的照顾让他们的生活更加拮据,却愈显高贵。就像书中说到的:才华和文雅如果掌握得有分寸,总在一个人的举止和谈吐中能被人察觉到,但是无需炫示出来。书中的每个人都显示出温暖的秉性和关照,说话刻薄但在孩子们的父亲在战场上受伤后仍然为这个家庭送来资助的姑姑、严肃正义的但送给贝斯钢琴的隔壁劳伦斯爷爷、生活贫苦但热心善良的家庭教师等等等等,都共同构成了四姐妹和这个家庭生活的小圈子,一个温暖和谐的小圈子。

本书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有两点,对四姐妹人物的刻画上,真实而自然。前两天看到豆瓣上有一个关于“我们所期待的文学中的女性形象”的话题中,一位女作家的看法是“生活,不理想化”,即给予女性形象真实的刻画。这的确是我们所期待的,不得不说,《小妇人》对于女性形象的刻画完全达到甚至超越了这个期望,你可以想象一家人圣诞夜围坐在炉前,由母亲读来自前线的父亲的家书,四个女孩包围着母亲,听到父亲在信中写道“我十分想念孩子们,希望等我回去的时候,你们已经成长为令我骄傲的小妇人”。梅格漂亮虚荣,乔勇敢自由,艾米聪慧可人,贝斯善良怯懦,四姐妹之间自然也少不了争吵和分歧,但是她们彼此的坦诚和谅解让读者直接感受到她们之间亲情的宝贵和美好。这样的家庭构成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成为母亲之前,她也曾是一个家庭的女儿,是父母的孩子,是阿姨的姐妹。现在仍然是。只是随着老一代人的离去,我们的父辈开始成为这个家族最长的一辈,这让我很难过。姥爷年前去世了,然后妈妈成了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即使现在,妈妈说起来还是会忽然眼眶变红,我想这就是一位父亲带给孩子的影响吧。

另一个书中印象深刻的部分,也就是这篇文章的主题:关于母亲的一切。对于女儿的培养上,相信很多母亲都自己的一套方法。女儿和母亲很多内里的秉性是很相似的,即使有时候表面上看起来大不相同,但是女儿的成长很大程度上受到母亲的影响(可能儿子的成长也是如此),所以有句话就是:培养好一个女人,就相当于培养好一个家庭。还是有些道理的(当然女性有自己选择是否养育孩子的权利)。电影或书中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幕就是母亲与梅格和乔道晚安之前说的话:

我要你们都美丽,有教养,还有善良;

我要你们都被赞美,被关爱,还有被尊重;

我要你们都过着欢乐而又实际的生活;

我祈祷上苍,在适当的时候让你们悲伤;

当然,我对你们有企图心,

如果你们真心相爱,我乐于见到你们嫁给富翁,

但是我宁愿(你们)是快乐的穷人妻子,甚或是人格高尚的老处女,

也要比纷争不断,毫无尊严的皇后好。

这是我看过的几个版本中对这段话最好的翻译,将一位独立且自由、优雅有教养的母亲对自己女儿的祝福与希望和缓、宁静地表达出来,像丝绸一样柔软和坚实。

我的母亲并不这样,我觉得我的母亲在生命的某些阶段生活得很辛苦,很辛苦。如果我是她,自私的我找不到什么坚定的理由继续留恋在人世间,但是我的母亲也很坚强,很勇敢。因为经历了很多事情,所以现在的她比以往更加豁达和乐观,更能接受生命的安排和境遇,但是失去父亲时,我又看到了她从未有过的,脆弱的一面。当她和我说起自己因为一次晕倒而终于想开,然后能够更放松地生活的时候,我很担心,也觉得她很可爱,在她眼里,给自己买一身喜欢的衣服就已经是放松的生活了。随着岁月的流逝和我的成长,我的母亲对我也越来越宽容,她不会做一个我独自外出和闯荡的坚定支持者,但她并不反对我去追求自己理想中的生活,我想不管我“灰头土脸”或者“衣锦还乡”的时候,母亲的怀抱都向我敞开着,我在外的任何时候,都能将一个号码拨向琐碎却温暖的生活。

关于母亲的一切,永远也说不完。


小妇人Little Women(1949)

又名:兰闺玉女

上映日期:1949-03-10(美国)片长:122分钟

主演:琼·阿利森 彼特·劳福德 玛格丽特·奥布赖恩 伊丽莎白·泰勒 

导演:茂文·勒鲁瓦 编剧:Andrew Solt/Sarah Y. Mason/Victor Heer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