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便是一串物象:(在纸上渗透的)三个石榴、刀、脚、葡萄、手稿、鱼。全片极似《2001太空漫游》最后的段落(白色房间),讲述人一生的断裂与焦灼。
全片多是断裂的剪裁:人走出他的时间性,并超越他的存在性。成为风,永恒的大风。每一帧都试图构成世界名画。人与人的交流,不过是反复排练名画或是名著。大量的直视镜头,既是不言而喻,又是被动的表演。
“你是火,你身穿火焰;你是火,你身穿一片漆黑。两种火焰之间,哪种能够让我承受。”火不是物,而是一种现象。世界亦非物,亦是一种现象——或许称为“焦灼”。人该怎样承受世界(焦灼)。
不鼓自鸣的乐器(而人在击打乐器时,声音却不能穿过银幕)、自动翻页的书、会行走的衣服……人又与这些自动的物有什么区别?人不过是:装饰墙壁的孔雀、无水的金碗。
祭典、大礼,让自然不再自然,本就是人的非人。
诗是不能化约的。梦亦是不能化约的,能被记住的只有梦之残骸。这部电影正是诗,并提醒我们: 电影曾是多么具有可能性的艺术。
恋物癖式的电影。
另:“恋物癖”和“恋尸癖”两个词虽不相等,亦非平行,却是彼此的广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