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承蒙龙哥、小路和大侠的邀请,来邯郸大剧院听了雅典爱乐乐团的交响音乐会。
《皇帝华尔兹》奏起,圆号悄悄地潜入,汇入弦乐的大江大河。温暖感油然而生。人还是需要一些温暖的。橙红色的光,得体的衣着,荣誉感,总能让人感知生命的动力。
在这个世界上,我讨厌的,多于我喜欢的。扪心自问,那份荒诞的正义感,源于此。曾几何时,它竟然是必需品、陶醉剂。过完嘴瘾,我泯然众人。很久之后,我才明白:这是怯懦。
我经常痛斥乌合之众。这个称谓带有“时段”的特征。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事事休。没有大众,就没有灵魂短暂抽离的机会。它们是垫背的。一群靶子。但不无辜。
雅典爱乐也学坏了。曲目中塞进了意识形态浓烈的作品。一帮从没急躁过的国家乐团,为了逢迎,硬要演奏光伟正,让人可怜。他们大概不知道,中国有个成语叫“东施效颦”。
希腊电影大师安哲困普洛斯曾拍摄过交响乐团。乱世降临,乐手们集体逃亡。面对大河,人人肃立,如古希腊雕塑一般站立,等船来。船不来,子弹就会来。船或子弹,都是命运。他们不反抗,不惊慌。希腊音乐家的尊严,在安哲困普洛斯的长镜头里被完整复刻。那部伟大的电影叫《流浪艺人》,拍摄于1975年。
今天晚上,这个雅典爱乐多少让人有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