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存在的一部分,我自身的一部分。你存在于我读过的每一句文字里,我见过的每一种风景里。在河流里,在船帆里,在沼泽中,在云彩里,在阳光中,在黑暗里,在微风中,在树林里,在大海中,在街道上……在我脑中所熟悉的每一个优雅的幻影中,都有你的身影。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你都别无选择的要作为我人格的一部分存在着,成为我内心残存的一点善良,成为我内心残存的一点邪恶,随我而逝。——狄更斯《远大前程》
为什么在我们看似平静的生活里有时内心却很不平静?就像华顿罗宾森太太经常去海边散步。她说,不管我们跟谁在一起,我们都是孤独的。
人们为什么那么鄙夷小三和男人的出轨?因为我们常借爱的名义来逃避道德的谴责。可是真正的爱,是否需要受到道德的谴责?但毕竟高尚的爱是太稀有了。每个人都是会变的,爱也是会变的。谁都不可能一生只爱一人,即便我们愿意,也是不能够的。你不能主宰世事变迁,也不能抗拒命运的捉弄。我们常说的白头偕老,海枯石烂是一种良好的愿望而已。想通这一点,好像对我来说,是一个莫大的转变。
奈莉的母亲说,有时候,婚姻才是最让人孤独的所在。当爱消失的时候,婚姻的承诺也就成了一纸空文。我们不能确定爱会在什么时候到来,但不管是在错的时候,还是在对的时候,爱的产生原本是没有对错的。我想,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该结束的结束,然后再重新开始。没有一种选择不需要付出代价,没有一种爱可以给你绝对的自由。如果你想着侥幸,终会自食恶果。爱或者不爱,都是不能勉强的,但我们必须坦诚,必须要求爱的对等关系,这才是真正的道德。
每个人对他人来说都是无比的神秘和奥妙,此事深思起来确实美妙。在人群中,如何判断一个人对于你的特殊性?当你看到他的时候,他也正好看到你。奈莉对狄更斯说,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不断地做些精彩的事情,不断地受人瞩目。她看到了他的孤独,才有了特殊的对话。我很喜欢这样的对话,分享秘密的对话:
告诉我个秘密。从没有告诉别人的秘密,或者从没想过要告诉别人的秘密。
我的中间名是劳利斯。该你说了。
艾伦劳利斯特南,这就是我的秘密。
奈莉爱上了一个伟大的人,成为一个伟大的人的情人,无法拥有他全部的爱。你必须学会与人共同分享他,甚至成为一个看不见的女人。奈莉的母亲对狄更斯暗示,我女儿的名誉不能折损。以奈莉的才华走上属于女人的正轨至少会得到一个安稳的归宿。她并不是没有质疑和愤恨:先驱?你们男人,过得倒是潇洒,而女人却要不停等待。你们看到了自由,我却看不到。
我感到最难过的一段是狄更斯和奈莉乘坐的火车中途失事,狄更斯不得不抛下受伤的奈莉,而被征召进临时救援队。因为他们在名义上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彼此间的关系。那个时候,奈莉刚刚失去了孩子,18岁还是20岁?她是一个别人看不见的女人。太年轻了,太难以承受了。为什么呢?你别无选择的要作为我人格的一部分存在着。这是就她作为小三的理由吧,别无其他了。
我最难忘的是奈莉站在海边流着泪倾诉心声:
他知道他会先离开,他会比我先死。我不会离开你,孤单的你,留你独自憔悴。查尔斯明白无论多痛苦,我们都是孤独的。不管我们跟谁在一起,我们都是孤独的。他写了一个结局,那是他第一个直觉结局,美好的结局,皮普和艾丝戴拉没有在一起,皮普知道她永远不是他的。后来他们要他修改,有些人认为太残忍了,所以皮普最后的遗言是,我和她永不分离。他让故事结局很昏暗,很不确定,很纠结。那就是我一直活着的世界,你明白吗?我不会再那样活着了。
这是个悲哀的故事,这是个伤心的故事。一段被否定的爱,一段留存下来的爱。不要用沉默藏匿沉重的心事,无爱便无我。记住,爱与被爱才是生活不可避免的本质。

看不见的女人The Invisible Woman(2014)

又名:狄更斯的隐密情人(港) / 狄更斯的秘密情史(台)

上映日期:2014-02-07(英国)片长:111分钟

主演:拉尔夫·费因斯 菲丽希缇·琼斯 克里斯汀·斯科特·托马斯  

导演:拉尔夫·费因斯 编剧:艾比·摩根 Abi Morgan/Claire Tomal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