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背景

本片的拍摄始于2021年底音乐家石桥英子对导演滨口龙介的委托,石桥希望导演制作一部用于她现场演出时播放的影像(即《GIFT》)。此前两人通过《驾驶我的车》已有过合作。最初,滨口仅计划为《GIFT》拍摄创作素材。但随着拍摄进展,他被演员的表现和声音深深打动,希望观众也能听得到这样的声音。在石桥的许可下,这些素材同时用于制作一部独立的电影。

“有一点很重要,最终的目的是为石桥英子的演出做视觉创作,所以我需要大量可以自由使用的素材,于是我决心拍一部电影。“ 最终顺利完成了电影《邪恶不存在》 (片长106分钟)和默片《GIFT》(片长74分钟)。虽然大体上它们讲述的是同一个故事,但由于剪辑和使用的素材不同,各自提供了截然不同的观影体验。

电影以一个穿过树林的跟踪镜头开场,镜头斜向天空,树木高耸。几分钟内,石桥的配乐从一种情绪转变为另一种,弦乐声渐起又渐消,从和谐到不和谐,从宁静到焦虑再到宁静,为本片设定了基调。“我觉得她的音乐有一种纤细感,根据这个进行了创作,最先出来的就是第一个镜头,十分钟的长镜头,那些树木都是在视觉上有渐进的。”

创作过程和露营故事

最初两人的沟通主要通过邮件和信件进行。一开始大约一年的时间,滨口都处于茫然之中。后来他和工作团队探访了石桥英子的住所。受到她工作室附近景色的启发,滨口决定将自然元素融入影像中,并在当地待了一段时间。

“对一部电影来说,光拍自然环境的话肯定会很无趣,这就是人类出场的理由。如果把人类置于现代的自然环境中, 我认为自然地会想到环境问题,因此把人类描述成‘不可避免破坏自然的存在’是有必要的。但与其说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不如说这是大家在生活中视为平常的行为,因此我不能全盘否定这些行为。而在考虑“要怎么来调整”的时候,我觉得从根本上来说,‘对话’是很有必要的。”

影片的核心故事“豪华露营”项目,其实取材于实景地发生的事件。团队在走访调查中了解到一场关于露营项目的市政会议。“一份实在是粗制滥造的建设计划。我最早听说这件事时,会觉得这也太微不足道了。但它受到了村民们铺天盖地的批评,以至于提出计划的一方走投无路。我又认为,这是社会的一个缩影,其实类似的事情在各地都在发生着。”

电影中出现了许多非专业演员。其中大美贺均,即本片主角拓海,曾在滨口另一部作品《偶然与想象》中担任工作人员。本片采风时,他也作为司机与导演、摄影指导一起深入调研。

关于结尾

“邪恶不存在的结局,很多人问我是否没写完,但这就是我设想的结局。角色的行动并不是出于伦理的考虑,而是直觉。我对于自己创作的这个结局有强烈的确信感,主角也很好地表达出来了。用言语和身体不能表达的感觉,我都表达在了影像中。”

滨口顺势指出,“如果认为电影就是要提供某种答案、把电影是否给出了答案作为观影时最关心的事情,那我认为作为一个影迷,这种思维方式未免有点贫乏了。我认为电影并不该是要回答什么问题的,其实也没有到问题层面那么夸张;相反,我想鼓励大家去面对无法解决的问题,也觉得没必要再给出答案了。”

“电影当中的‘迷’能勾起观众的兴趣,吸引他们。但我不能单纯把“迷”作为一个诱饵,这样会破坏我和观众的信任关系。所以我觉得很重要的是在一定程度上揭露但又留有一定的暧昧。这是我想要的状态。”

“我认为电影有一定神秘感是必要的,因为在真实生活中,人们就是会在某个时候感受到它。通常我的电影中途会有一些事情开始,有另一些事情结束。这其实是常见的模式,因为这正是我们对生活的体验,不知何时一些事情开始,而一些结束。”

关于片名

在写剧本之前,也是滨口在实地调研、思考如何以另一种方式描绘自然时,他想到了“邪恶不存在”这句话。“这个故事和片名可能会让人们想到社会中的道德存在问题,但结局是破灭与崩塌。”

“并不是说‘邪恶不存在’是完全正确的,但剔除了某一面后再看,我觉得就可以这样说了。这点在人观察自然时就很明确。比如不会有人认定海啸是邪恶的而谴责它。虽然自然界惯常地存在着暴力,但我们基本上不会把它看作是恶行。如果只看自然界,邪恶就不存在;如果把人类简单地看成自然界的一部分,邪恶自然也不存在——但似乎并非每个人都这样认为。我想这大概是因为我们从现实中切身感受到‘邪恶确实存在’。希望这能让大家来思考在平日中不会考虑的事情,反思我们的日常生活。”

信息来源

- 濱口竜介監督が明かす、特異な成り立ちの「悪は存在しない」に込めた真意

- 新作『悪は存在しない』で世界を惹きつけた映画監督・濱口竜介が思う“悪”とは

- Interview: Ryûsuke Hamaguchi on Evil Does Not Exist

- 澳门亚欧青年电影展大师班对谈实录

-Perfect Harmony - Hamaguchi Ryūsuke in conversation with Ishibashi Eiko


邪恶不存在悪は存在しない(2023)

又名:邪恶根本不存在(台) / 无邪之境(港) / Evil Does Not Exist

上映日期:2023-09-04(威尼斯电影节)片长:106分钟

主演:大美贺均 西川玲 小坂龙士 涩谷采郁 

导演:滨口龙介 

邪恶不存在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