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说,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不要试图用各种道德观念去影响民众,那样会变乱人们的思想,鸡犬不相闻,世界无纷争,天下太平。孔子说,泛爱众,而亲仁,克己复礼,仁者爱人,用仁义之心,影响民众,民众也能安居乐业。老子和孔子,一个无为让民众淳朴自然,一个要有为灌输正面思想,现代人回头想想,都没有错。百家争鸣固然有利于思想火花,同时也应该有一个主流的价值观,但是美国好莱坞近一二十年在电影里传递出的价值观异常混乱,《小丑》尤甚。
绝大部分中国人了解美国梦是通过好莱坞电影,所谓美国梦,就是一种信仰,相信只要个人通过坚持不懈的努力奋斗一定可以获得美好生活的信仰。不依靠任何组织和他人,那些具有智慧、勇气、勤劳等等优秀的品质的个体,可以让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都达到理想状态。
曾经如《当幸福来敲门》、《勇敢的心》、《阿甘正传》、《肖申克的救赎》、《燃情岁月》、《华尔街》、《独立日》、《空军一号》等等一大批美国电影,都在弘扬主旋律,传递着正面、积极乃至有一定普世价值的观念。但社会的思想如同潮水,不是一成不变,一波波思潮,看似很像,其实不一样。美国梦的宏观层面是“自由、民主、平等”的国家理想,微观层面是个人通过自我奋斗获得成功的理想。
1987年版的《华尔街》,初出茅庐的纽约大学毕业生保罗野心勃勃,想在华尔街闯出一番天地,实现自己的美国梦。观众可以感受到他的梦想与热情,尽管为了获得股市内幕消息,手段卑劣,损人利己,损的也是投机者的利益,当大鳄们准备出卖蓝星航空的员工时,大行裁员时,男主是希望改革航空公司,降薪而不是裁员,以获得一个利人利己的方案,这一点来说人们还是有理想主义色彩的,中国的观众甚至都可以报之以同情之理解。
1995年《勇敢的心》讲的是中世纪苏格兰人民在民族英雄华莱士的带领下反抗英国统治的故事,这个经典角色更是美式英雄的化身,为父兄妻子报仇,带领族人反抗英国人的残酷统治,屡战屡胜,终因叛徒出卖,身死人手,悲剧落幕,片尾梅尔吉普森饰演的华莱士临刑时高呼“Freedom!”,瞬间化身美国自由灯塔上的一盏璀璨明灯,让多少美国以外的年轻人为之感动。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部推崇自由的电影表面是讲中世纪英国历史,其实在表达当代的主流思想与核心价值观,人人生而自由,不自由毋宁死。
2006年威尔史密斯主演的《当幸福来敲门》,主人公克里斯出身低微,没有学历,仅有的医疗器械事业受挫,妻子忍受不了清苦生活选择离开,和5岁的儿子相依为命,生活中不幸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依然选择了坚持和奔跑,不放过一丝机会,带着乐观的心去积极进取,最终被证券公司录用,赢得大客户的信任,富裕和成功地与家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这部电影充满温情和感动,满满的正能量,无论从主题还是细节,都是妥妥的美国梦标杆电影。片中印象特别深刻的一段是克里斯鼓励儿子说:“别让别人告诉你你成不了才,即使是我也不行。如果你有梦想,那么请守护好它”。美国主流价值观中个人的自尊自信,还有对梦想的坚持和追求,溢于言表。
总的来说,2008年金融危机以前的美国电影,基本上是非观念还比较清晰,即便对时代怀念和社会的反思,宣扬的价值观大多比较积极。
2010年以后好莱坞电影所表现的主题和宣扬的价值观让人匪夷所思,当然这些编剧和导演、摄影是极优秀的,无法想象,《入侵华尔街》这样赤裸裸宣扬暴力的电影可以大行其道。主角杀入办公大楼后不加区分的对每一个看到的人大开杀戒,完全是在滥杀无辜,只因为他们在华尔街上班。或许导演希望大家反思华尔街的金融大鳄也是在幕后居高临下,无差别掠夺普通民众,但是编剧的思想境界并不能准确的传递到每一个观众,更何况编剧也没有办法给出解决方案。这样的电影仅仅是通过贴标签的方式,鼓励仇恨,宣扬暴力,撕裂社会。
等到2010年的《华尔街:金钱用不眠》,各种匪夷所思的价值观扑面而来,证券公司引进投资客户就像骗子团伙一样,男主小白是一个环保白左,化解斗争不是一场战斗,而是靠女友怀孕感化对方,梦想不清不楚,竞争稀里糊涂。
最近十几年,好莱坞的价值观越来越偏离美利坚先辈贤达。电影中的个人英雄主义,穷人靠变异,富人靠装备,这让我想起古代中国的穷人希望死后升仙,帝王渴望长生不老一样。小丑、毒液的恶得理所当然,被同情,通过恶的行为艺术获得大量粉丝,而蝙蝠侠、钢铁侠则道德存疑,一个资本家,一个军火商,钱来得不干净。
通过影视剧编剧的超高智商和艺术塑造,让观众理解善恶同源,对弱势群体充满理解和怜悯之心,本来是提高观众智商和审美的好途径,但是大量阴谋论和混淆善恶的影视剧铺天盖地洗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电影中的个人都是蒙冤的,美国政府都是黑暗的,政治正确无处不在,富人都是道德存疑,弱势群体都是正义的,少数族裔要被保护,罪恶都可以被理解。
《纸牌屋》政客们无耻的表演,众议院多数派党鞭安德伍德手腕超群纵横捭阖魅力无限;《越狱》中变态T-bag风头几乎盖过了男主角;《嗜血法医》法医Dexter头脑冷静技术高超以暴制暴血腥残酷;《绝命毒师》让观众和一个高中老师一起魔挡杀魔神挡杀神,从懦弱的化学老师成长为威震四方的毒贩老大;《政局边缘》白宫的官员们都是无能无耻之徒。
一个国家能否团结,一个社会是否有活力,必须有一系列所有人都认同的核心价值观。如果不同阶层、民族没有共同认可核心价值观,社会内部的分裂迟早会到来。即便是尊重多元文化和不同观点,也仅仅是一个社会活力和包容的标志,决定一个社会的发展的根本思想,依然是这个年代社会的主流或者核心价值观,譬如所有人耳熟能详的美国梦。
小丑的家庭让他童年充满阴影,成年后社会的不公无处不在,各种误解和歧视,让他这种缺乏资源不善言辞先天不足的人几乎无法生存,受到的伤害无以加复。所以小丑把复仇的怒火烧向每一个相关者,每一个相关行为者,推而广之,几乎社会所有的人,整个社会都是可以背报复的对象。好莱坞的导演们给出分析,解剖给民众看,民众就像被老子说的各种思想颠来倒去的裹挟,政治正确,环保主义,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华尔街吸血精英,医疗利益集团,军工利益集团,无耻的政治精英,腐败的警察,失败的经济政策,无本之源的高福利政策,愚民的快乐教育,变成利益集团的工会,懒惰的个人,冷漠的人际关系……让民众对自己生活之所以这样无所适从。
当《为奴十二年》的黑人导演约翰莱德利以种族歧视的名义要求《乱世佳人》下架,当《西点揭秘》、《洛城机密》、《谍影重重》、《黑水》等等电影把政府的权威踩在脚下碾压,当《黑豹》这种反向歧视的电影IMAB可以得到高分,好莱坞电影的价值观是美国现在和未来主流思想的晴雨表,特别是持续向全球输出流行文化、自诩为自由灯塔的好莱坞早就沦落为白左云集的大本营,华丽的特效大片描述的却是非不分,黑白颠倒的荒诞逻辑,美国社会正在万劫不复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好莱坞的编剧和导演都是我们隐蔽战线的同志。